這十年來,譚華光參與培育的葡萄品種,從當時的60幾種,增添到多達80種,譚華光認為,培育品種不僅能創造更多風味,釀出嶄新口味的葡萄酒,也可讓觀光客持續耳目一新,但近年來因為氣候變遷,溫室效應,環境不確定性更甚以前,葡萄種植管理難度遽增。譚華光說,為了產業永續,他還會守住葡萄酒莊,讓台灣葡萄酒品質獲得肯定,站上國際舞台。
同一座葡萄園,主人還是譚華光,十年來,棚架上更繽紛、園子裡更熱鬧了。
雞啼聲是假日觀光客來,最有朝氣的迎賓禮,譚華光打造真正的「有雞農場」,注重環境生態,將酒莊整理得更好。這一天譚華光正準備前往園裡,誰知道鐵門一開,就遇上「過雲雨」。
[二林葡萄農
譚華光]
今年我這邊許多酒莊,因為這樣的問題,他的葡萄都軟爛掉,爛到(有的)都沒收成,有的(甚至)連一顆都沒收成,我去年釀紅酒的品種的葡萄,收差不多一千一百箱,三分地,一樣是去年的那三分地,今年採收多少,收差不多兩百(箱)左右。
七月本該是忙著採收、迎接結實纍纍的時刻,但午後雷陣雨,最讓葡萄農頭痛,因為晴天,太陽把葡萄曬得表面溫度高,若此時遇上下雨,就像突然被沖冷水,長相就不是這樣圓潤飽滿了,葡萄會裂開,甚至爛掉。
譚華光觀察,近年天氣越來越不穩定,難以捉摸,產量大受影響,因此決心把更多心血,投入育種。
[二林葡萄農
譚華光]
許多葡萄你看,有的乾掉了、爛掉了,有的卻不會,這就是說它的品種,有它的優勢,它較優良的,較好的品種,它就不怕風雨,這樣的(優勢),它就變成風險(小),我們就比較不會損失那麼大。
這個品種我尚未命名,有編號碼而已,沒戶口的啦。
培育新品種也是避險的做法,譚華光參與培育的葡萄,至今已多達八十種,他先種一小塊一小塊地來試驗,有的還在等待成果,有的尚未命名,多年來,最讓他自豪的是這一款,擁有逼人香氣的「台中一號」。
[二林葡萄農
譚華光]
一般台中一號,它的味道,味道你喝了以後,你會覺得像我們的,一種荔枝的味道,所以你園裡吃到的葡萄,釀酒後也不一定是嚐到的味道呢,它釀製後它會有變化,像我們有釀製紅色的葡萄,那種葡萄,那(支)紅葡萄酒,它釀製後產生的味道是什麼,你想都想不到的,香蕉味,像香蕉油的味道。
[台中區農改場 副研究員
葉文彬]
因為育種,一般都是在歐洲、日本,那都屬於比較溫帶的地區,那我們在亞熱帶地區,這種算是比較少有這樣子的一個動作,所以我們這個出來,欸,發現說,它都具有這種所謂的熱帶水果的香氣。
葡萄為溫帶多年生果樹,對位處亞熱帶的台灣來說,要培育出多樣風味的釀酒用葡萄,天然條件上就有許多差異,因此栽培管理得格外費心。
[台中區農改場 副研究員
葉文彬]
這幾年來呢,就是因為,氣候變遷,然後勞力的問題,它(葡萄)的(種植)面積就是從,民國九十六年,那時候大概三千多公頃,到現在一百零七年了,只剩下兩千六百公頃,那雖然它(葡萄)的單價很高,可是因為栽培上,有它的門檻存在,所以它的面積,並不會像有些作物,是一窩蜂地去搶作。
[二林葡萄農
譚華光]
你釀酒過程中又會,會有一些風險,就怕壞掉,做不成功,所以,這就有很多風險,所以算一算,我們常常說,我們說,常常會覺得,做這樣的(投入)有價值嗎。
雲淡風輕 一笑帶過,2003年彰化二林的葡萄產業,全盛時期約有22間酒莊,如今剩下16間,看著同業有的提早退場,譚華光的心情,或許如同掛在枝頭上的葡萄,酸酸的,澀澀的。
[二林葡萄農
譚華光]
這些設備全部是我去加拿大那邊,那時去學製作葡萄酒時,學回來的,這些器材,全是我自己打造,(像平常這個時候要製酒了嗎),今年,應該這個時候就要釀酒了,但是今年因為,葡萄產期,天氣的影響,所以收成較不佳,可能會延後製作。
[飲酒過量 有礙健康]
葡萄酒要好喝,葡萄品質占七成,剩下的三成,得靠發酵後製功力來補足,但近年天氣因素影響太大,產量太不穩定,連遇上產期,作酒機器卻因沒葡萄可釀,暫停運轉,當接單都難以保證有貨可出時,譚華光兩夫妻,也曾萌生退意。
[二林葡萄農
羅玉盆]
有啊 都很辛苦,有時候都想著,兩個累了說,現在工人又不好找,就想著收起來算了,但是我孫子說,阿公 你喔,要幫我管理好,以後我要來接班。
但看到葡萄品質備受肯定,打出品牌名聲,有越來越多人慕名而來,肯定台灣的葡萄產業,讓他知道,一切都是老天給他的試煉,葡萄實驗要再繼續,不斷延續下去。
[二林葡萄農
譚華光]
我就是完全,我說,做失敗也沒關係,我就是一定要做到,做到這樣成功這樣,我才甘願。
文字採訪 許儷齡
攝影剪輯 戴志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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