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為您介紹一位木雕藝術家蔡平陽,他原本是音樂老師,36歲才開始做木雕,是客家人,卻相當喜愛原住民文化,他的創作都以原住民為主題,花蓮各鄉鎮的原住民文化館,都看得到他的作品。蔡平陽不僅常受邀到國外表演和交流,二十年來,更經常深入部落和學校,擔任木雕班老師,將自己的技藝、經驗傳授出去。<因為這個地方是最重要的,這個臉沒有刻好,這個作品就報銷了。>
一手槌子、一手雕刻刀,專心刻著人物的臉部表情。
[雕刻藝術家
蔡平陽]
嘴型是笑的、或是說威嚴、生氣,那嘴型都不一樣,如果說這邊刻得不漂亮,失敗了,整個藝術都失敗,都失敗了,我們追求的,最終的藝術就是怎麼刻出千變萬化,每一個人的臉型都不一樣的臉。
一塊平凡無奇的木頭,到了蔡平陽手上,三兩下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。
[雕刻藝術家
蔡平陽]
這麼多東西在這裡,像是我們的財富一樣,有的人是黃金白銀啊,錢很多很高興啊,我不是啊,我沒錢啊,我看我有這麼多的雕刻,都是我自己做的,我的歲月三十年的時間,就在這裡。
來到蔡平陽的家,放眼望去,不論是門、牆壁、桌椅等等,全是原住民木雕作品,讓人彷彿置身於原住民文物館。
[雕刻藝術家
蔡平陽]
像這個(太魯閣族衣服)就是一層一層的布的特徵,這後面看得到,還有它的這個頭,它沒有羽毛,它不像阿美族有羽毛,它有牛角,它有那個打獵的鹿角啦,山豬牙,很有力的感覺,而他(太魯閣族)在山上打獵要射箭啊,所以我做它(在)射箭。
還有這件阿美族的雕刻作品,是蔡平陽用以前的飯桌做出來的,舊桌子訴說著故事,重新有了生命。
[雕刻藝術家
蔡平陽]
手牽著手圍一個圓圈在跳舞,叫豐年舞,你看這個就是慶祝豐年舞的造型,還有頭目在中間,頭目都是坐在中間,他們部落的人,就會圍著頭目在跳舞,所以這個代表頭目,這是代表頭上的羽毛,但是我360度以後,你會發現它,像個太陽的光芒,太陽的光芒,那阿美族他們的特徵是,他們祭拜太陽。
身為客家人,卻對原住民文化瞭若指掌,作品也以此為創作主題。原來七十多年前,父親從新竹移居到花蓮,生活在部落裡,也讓蔡平陽對原住民文化產生了興趣,跳脫制式傳統,他的木雕有自己的風格和特色。不過蔡平陽其實原本是音樂老師,卅六歲才接觸雕刻,但這一接觸就沒完沒了。
[雕刻藝術家
蔡平陽]
我看到有一個人,原住民阿美族的,他蹲在地上在雕刻,拿一塊板子,刻一個圓圈,中間畫一個鼻子。就說這是一個人頭,這麼簡單,我看到才知道說,雕刻原來是很簡單,我就是因為這樣,我就有信心了,我才去刻,但是我一直刻,一直不滿意,我就一直研究,越研究想要雕刻才越刻越好。
十指在琴鍵上如行雲流水般,流洩出飛揚音符,我們臨時出了考題給蔡平陽,要他彈奏和木雕連結的樂曲,蔡平陽信手拈來就是悅耳的樂音。
[雕刻藝術家
蔡平陽]
有比較大力、有比較小力,有比較快、有比較慢,我就把這幾個特徵,雕刻的這個特徵,我就把它應用在音樂上面,所以我彈的時候,有時候會比較大聲,會比較小聲,有時候會比較快,會比較慢。
彈琴的手,變成雕刻的手,蔡平陽說,木雕就像是他的生命一樣,在創作的過程中,帶給他無限的快樂和能量。雖然現在已經退休,但他仍不時跑部落、跑學校應聘去教原住民木雕。
<頭上有一個圓圈,下面一個小圓圈,從這個圓圈這邊畫下來,畫一個小小的羽毛,這代表頭上的羽毛。>
從事三十多年木雕,教學二十年,蔡平陽說,他的學生多達一千人。
[雕刻藝術家
蔡平陽]
剛好二十年前,我們各部落的本土文化,本土的意識開展,他就說我們原住民的文化要來發展,發展什麼,雕刻、舞蹈、歌唱、語言,對不對,其中這個雕刻的這個部分,在我們花蓮,竟然找不到老師,找來找去就找到我這個客家人。
<刀子怎麼拿呢,看著,握在這個地方,高這麼一點點的地方,差不多五公分,不要握到中間,也不要握到太上面,斜面向下,現在我要把這條線刻出來,先敲,敲兩下,這樣子扳,不是這樣扳,是順著這條直線這樣扳。>
客家人教原住民做原住民雕刻,聽來有趣,而蔡平陽的專業著實令原住民佩服。
[雕刻藝術家
蔡平陽]
他們(原住民)怎麼會服你呢,會不會服你呢,我跟你說,會,因為我教的時候,我把我這麼多年的整個的經驗教出來,教他們怎麼畫圖,怎麼用刀來雕刻,讓他們阿美族、太魯閣族他自己去看啊,看了之後說,唉唷 實在好漂亮喔。
<對,然後你現在這邊刻完對不對,那你到這邊,往這邊刻啊,這樣子三角形就出來了。>
[學生
白婉柔]
因為(是)原住民的嘛,所以我們都會想要學那個原住民自己的東西,一般如果是客家人的話,也沒有那個興趣(去)做原住民的東西啊,對啊,所以很佩服老師啊。
[學生
田承胤]
了解很多就是有關木雕的東西,就可以了解更多的文化,然後就可以傳承下去。
原民文化的種子正在萌芽茁壯,蔡平陽退而不休,把自己畢生的經驗傳授出去,影響力也正一點一滴擴大。
採訪/撰稿 林秋伶
攝影/剪輯 洪炎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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