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蓮善牧中心是臺灣東部地區知名的婦幼保護機構,數十年來持續守護著不幸兒少、受暴跟未婚懷孕女性以及弱勢兒少家庭。2001年還成立了「飛炫屋」兒童青少年活動基地,提供社區兒少夜間課後照顧、營隊活動、教育輔導等服務,培養孩子的自信心。來看邱月華跟羅應展的報導。


 

 

 

一個,我能一個嗎?

 

現在3點42分。

 

會自己煮飯、搭帳篷露營、攀岩、畫畫,這些都是在飛炫屋長大的孩子們。

善牧中心執行長 朱玉貴(右)

飛炫屋,希望孩子是一個很活潑的,很時尚的,然後就是很現代,然後是可以跟得上流行,所謂的流行就是,他們可以在這個社會上生活,是可以被看見,(在)社會上是可能有成功的(機會),(弱勢)這樣的孩子給他們一個希望,這個名稱。

 

花蓮善牧中心在2001年成立了「飛炫屋」,長期以陪伴者、引導者和訓練的身分陪著孩子成長。

善牧中心執行長 朱玉貴(右)

我們現在有讓一些孩子可以進來,可以跟我們的脆弱家庭一起上課,大概3比7,有7個可能是特殊,比較需要照顧,其實(兩種孩子)會看到不一樣的思維,說話的方式,我覺得那是一個很好的,算是一個模仿,但是也是一個瞭解說,除了我的方式(表達)以外,還有別的方式

 

這些笑容像是天使般的孩子,其實背後大多都有著無法與外人道的過去。

善牧中心兒少組專員 江秉齊(左)

 

然後我印象很深刻,就是畫畫課結束之後,我會辦畫展,畫展完了,我會有慶功宴,那場慶功宴是要去吃火鍋,我印象深刻的是,當我吃完自己的那一個小火鍋的時候,我一轉頭才發現,他跟他弟弟的火鍋,火都沒有滾,他們到,到我吃完,他們還沒開始吃,但是他們不敢跟人家講,都不敢求助。

善牧中心執行長 朱玉貴(右)

如果這些孩子加起來,大概我們叫學期制好了,每個學期大概有40個孩子,其實這40個孩子的背後,其實代表40個家庭。在社福機構其實都是跟孩子們搶時間,我們在這邊陪伴孩子,他們除了學校、家庭。剩下就是在我們這邊學習,學習課本以外的,學習品德、品格跟品味的生活,其實這個部分對他們未來的成長是很重要的,也是很耗時間的。

 

40個家庭就表示,至少有40位需要他人幫助,改變人生頹勢的孩子。

善牧中心兒少組社工 戴寧(左)

我們一開始的定位,其實是飛炫屋像個家,但是,最終我們要知道,它就是像個家而已,不是真正就是一個家的樣子。對,我們除了,我們要讓他們覺得,這些老師,這些飛炫屋的陪伴者很容易親近,我可以把我所有的問題都跟他分享、討論,除此之外,我們也要幫他們建立人際關係的界線,你在做自己的當下,你要練習怎麼跟這個社會相處,跟你的夥伴相處,這也是滿重要的,所以我覺得是,除了是陪伴者以外,(飛炫屋)也是一個引導者,有時候可能是一個訓練、教練的角色。

記者 邱月華

這些孩子不是小孩子,是家裡的小大人,在家裡要照顧父母,尤其是他們的心情,辦營隊目的就是要他們做回小孩。

 

要丟還是要跳,跳。

 

要改變有家庭暴力或是弱勢家庭孩子的人生,第一步就是要讓他們做回孩子。

善牧中心執行長 朱玉貴(右)

 

父母是個父母的角色,如果當他們做不到的時候,孩子也不會是孩子,孩子是替代的父母,要反過來照顧父母,你覺得一個孩子能承擔得住嗎?

花蓮善牧中心婦幼福利服務部主任 莊惠棽(右)

有些媽媽他其實是沒有辦法做任何決定,因為有一些可能是長期受暴之下,他(媽媽)變得說他的判斷力會有問題,所以有時候是小孩自己決定自己的事,小孩自己決定自己要穿什麼衣服,要吃什麼,所以對我們而言,這些小孩是夠獨立,然後能夠處理自己的事情,但他們缺乏的就是陪伴。

 

生長在有家庭暴力的孩子很冤枉,除了要自己照顧自己,還得關照父母的情緒,但他們其實就只是個孩子。

善牧中心兒少組社工 戴寧(左)

每個孩子他在,就是該發展自己的年紀,就要去體驗那個,我做孩子的感覺,才能幫助他們,在之後,譬如說在人格發展、人際關係上面好了,他們都可以透過,就是有體驗過做自己,他才能為自己做決定,為自己的選擇負責,而不是我考量我爸媽的處境。

 

社工戴寧說體驗做自己,是孩子人格發展和改變人際關係滿重要的練習,他們拿掉了教條、命令和位階要孩子聽話,而是將人生道理,透過遊戲、營隊等活動,教會他們規矩和做事的方式。

善牧中心兒少組專員 江秉齊(右)

 

我們不想要用尊稱,這個東西來影響小孩子對我們的態度,因為你該尊重人並不是因為說,他是什麼樣子的角色,你才要尊重他,飛炫屋其實是我們刻意塑造一個文化,這個文化就是你需要給小孩子有很奔放,很放心,這樣子的感覺,並且讓他們可以願意活潑的表現他自己,所以我們故意弄得很不像學校教室的感覺,你可以不要百分之百的,照我教你的方式去做,我接受,而且我只要確定說你打算怎麼做,好,這個方法我評估是安全的,那你就做。

 

飛炫屋是一個自在、活潑的社福機構,除了陪伴孩子做功課,他們還有一個很炫的課程,叫做攀岩

善牧中心兒少組專員 江秉齊(右)

 

我們週二有攀岩課嘛,攀岩課有一個項目叫做路線攀登,那攀登路線的時候我就,譬如說我就會去設計說,你等一下爬這條路線,你只能爬8個岩塊,你任何一個選擇出錯,你後面就是掉下來,你上去試了,結果還是掉下來,那你就再試一次嘛,但試了好幾次以後你就發現說,嗯,我都掉在同一個地方,那就表示那一個環節的想法錯了,不是想法錯了,就是能力不夠,不然就是技術不夠,那我們就再想怎麼提升那個地方。

 

所以你剛剛是踩這邊對不對,對,那應該踩這邊,或這邊,但是你剛剛的方向應該是踩這邊比較好。

 

攀岩不只是好玩而已,更重要的是要訓練孩子們,有系統和程序的想事情,之後應用到實際生活中,能夠以冷靜的方式來處理家庭關係。

善牧中心兒少組專員 江秉齊(右)

 

程序思考這件事情是,反映在生活的所有面向上面,但如果說你前面都沒有去預想說,怎麼跟人家溝通,那就很容易變成情緒勒索,完全不預想的話,很多小孩會變成這樣,一碰到衝突的時候就變成蔣公,蔣公銅像是不會動,就是坐得挺挺的,然後這樣(我隨便你講),對就是我隨便你講,我就是不管,然後等著你放過我。

影片提供 善牧中心

0804→0813

像這張我也滿有感覺的,飛炫屋生日快樂。

 

攀岩是要訓練孩子預判情勢和解決問題的能力,而教孩子繪畫則是讓他們將說不出口的心裡話,透過畫筆表達。

花蓮善牧中心婦幼福利服務部主任 莊惠棽(右)

鯨魚的這個畫作,是飛炫屋畫畫班的一個小孩畫的,對,

那其實他是在描述他自己的心境,那我們聽到他的故事的時候就覺得,他真的是很貼切的描寫他的生活,他是這樣說的,就是。

CG 鯨魚動畫+字幕

我來自一個花蓮的一個偏鄉,

那裡沒有夢想,

看不到希望,

就算你有想法,

你也找不到任何方法去實現它,

所以他現在來到飛炫屋,

這一個有人帶領著他的地方,

我就可以朝著他的夢想前進。

 

照片提供 善牧中心

 

花蓮善牧中心婦幼福利服務部主任 莊惠棽(右)

 

影片提供 善牧中心

0913→0926

所以他畫了一個鯨魚代表希望,然後畫了一個海洋代表花蓮,就是飛炫屋這個地方,帶著他一起前進,一起成長。其實這個一方面是讓他們,建立他們的自信心,一那一方面是覺得說,他們其實是有才華的,那這些才華是透過這些課程之後,他去累積他的能力,那累積他的能力之後,他未來可以朝著這個方向去前進。

影片提供 善牧中心

0930→0959

你會比較用到勞力,做比較多,被老闆壓榨,一大堆,你有被老闆壓榨,我沒有,我沒有,當初只是想說畫畫看,所以就想說,用不同的筆。

 

透過繪畫飛炫屋的孩子抒發了心事,沒想到卻讓有心人看見了他們的需求被。

 

所以呢,我覺得我今天還是要給你大大的擁抱。

善牧中心執行長 朱玉貴(右)

這個畫名字叫做三角形,是我們一個孩子國中生,他的畫作,那最近這幾年來,我們大概有將近10年,每一年都有辦理畫展,畫的一個過程當中,(繪畫)它可以讓他(孩子)去思考,他的內在到底在想什麼,其實它(圖畫)都是有故事的,三角形就是談到家庭的關係,就是可能有跟家人,跟自己跟整個社會環境的一個關係,這個孩子他現在開始在思考說,他的未來到底缺什麼,有一位很欣賞他畫作的一個算是企業家,最近跟我談說願意,就是看孩子需要什麼,他願意支持他。

 

你們會吃很鹹嗎?還是還好?鹹度如何?

 

孩子成長的時候,最需要的就是父母陪在身邊,和孩子一起煮飯、吃飯、念書、畫畫,這些看似很一班的日常,卻是這些弱勢孩子求之不可得的「家」。

善牧中心執行長 朱玉貴(右)

其實我們都很希望說,父母能夠好好當一個父母的角色,可以承擔家裡的責任,孩子呢就是一個孩子,他可以玩耍,他可以有他的童年,可是我們發現說,其實在我們照顧的這群比較弱勢的孩子,其實比較沒有得到這樣一個生活的條件。

 

你好貼心,你都會幫忙記得。

 

影片中我們看到孩子們有輕鬆的態度和笑臉,都是飛炫屋用時間陪伴訓練的成果。

善牧中心執行長 朱玉貴(右)

你會看到他是輕鬆的,他們是跟隨的,我們這個活動已經將近有10年,所以在短中長期營隊當中,陪伴孩子,短則5、6年是跑不掉的,因為一個家庭,然後當孩子們應該回家的時間而不能回家,或是不在家的時候,一定有他家庭的困境,一個孩子需要我們陪5、6年是很正常的,但是如果一些更特殊的孩子,可能陪伴到10年,甚至到讀大學。

 

看著孩子們有說有笑的在煮飯的樣子,執行長很安慰的說,他們都平安長大了。

善牧中心執行長 朱玉貴(右)

所以我剛剛看到這群孩子,今天要參加我們的營隊,發現他們從樓上下來的時候,每個人都長得比工作人員還高,其實我很開心,表示他們長得不錯,健康啦,健康。

 

其實能來到飛炫屋的孩子,都是幸運的,其實還有很多孩子,是政府機構和社福團體,漏接的漏網之魚。

善牧中心執行長 朱玉貴(右)

接下來就說誰看見,跟誰可以幫忙,因為我們做預防的工作,其實政府能夠給的資源很有限,他們(政府)可能就是有開案後的孩子,或是所謂安置的孩子,受到家暴保護的孩子,司法的孩子,這些可能在政府的既定的業務裡面,都是有一些的預算。可是如果這種在社區裡面,所謂的特定或者是脆弱的家庭,其實並沒有一筆錢我們可以去申請。經營一個所謂的社福,或者是陪伴弱勢成長,這個錢是一定會缺乏的,特別是做預防工作,其實沒有一個固定的一個項目可以被補助,所以我們大概比較多是跟市公所、跟縣政府、跟議員、或者是跟社會大眾、企業的募款,那你如果問我說比例的話,其實來自於所謂的公部門可能不到10%。

採訪/撰述 邱月華

攝影/剪輯 羅應展

就算經費捉襟見肘,但孩子的成長不能等,執行長呼籲社會大眾,大家一起來發現和協助這些弱勢的孩子,適時拉拔他們,就能扭轉這些孩子的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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