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時,首部以客家話演出的大型歌舞劇《福春嫁女》,搬上國家戲劇院公演,讓人驚艷客家戲劇的豐富樣貌。睽違9年,再度推出《香絲‧相思》,以客家貢獻獎得主龔萬灶散文作品〈油桐花〉改編,製作團隊再透過田野調查,來發想故事,以浪漫又令人感到遺憾的愛情故事為主要架構,同時企圖融入深層的客家文化內涵。一起來看看《香絲‧相思》的製作狀況。
春分時節,大夥兒趕在清明節前除草,準備掃墓,以這場景作為開場第一幕,似乎早就預告,這場戲的哀戚憂傷。
天生有殘疾的女主角,劉家小女兒滿妹,與木訥靦腆的男主角李木生,隨著每次見面、相處,一點一滴累積情愫,是未說破的曖昧。一直到滿妹以崔顥「長干行」無意間向李木生透露心意後,開始期待回應。
[香絲‧相思 女主角
劉廷芳]
(滿妹)她的殘疾,會讓她不敢往前,然後她很怕,會耽誤另外一個人的一生,是某一種的客氣,可是那個客氣裡頭也讓自己受傷了。
[香絲‧相思 男主角
徐灝翔]
我們呈現的這個光復初期這個年代,人跟任何事情之間的情感,都很真誠,所以當他喜歡了,他沒有辦法像現代的人一樣,這麼直接地就表達我喜歡你。
頭家教我打算盤、做生意。
李木生不敢說出口的承諾、碰上滿妹無限自卑,讓兩人終究錯過,遺憾終生,他們因為那年下了一場大雨而相識。對面山頭製炭的黃頭家,和徒弟李木生來到劉家避雨,熱情的劉家人,見他們被雨淋濕了,趕緊煮熱茶、燒熱水,展現好客之道。
[香絲‧相思 導演
李小平]
客家人對於自己長年客居、終於安穩,所以他的待客之道,寧可把自己的心先敞開來,讓客人安穩。我覺得這是一個獨特的客家族群裡面,會有的一種,人與人之間的,很快地消弭了陌生的界線。
按仔細,按仔細,黃頭家,不要急、不要急、不要急,一直留在這邊,是啊 掛紙啊,然後你的示意。
為了在舞台上,呈現最完美的表演,導演細膩雕琢角色間的互動,而幕後製作團隊也很用心,為了製作這齣「客家音樂歌舞劇」,他們還到六堆桃竹苗各地客家庄田野調查,考究客家人的生活方式。
[香絲‧相思 藝術總監
吳榮順]
如果他們沒有經過這樣子的一個,一個,我們講田野工作,他沒有辦法去感受到,客家人那一種,從他身上自己發散出來的那一種情感,和對於生活的態度,不會,因為,你可能看到就像說,它只是一個櫥窗,就一個刻板的印象。
像是劇中戲服,就是經過田野調查、考證歷史後,才設計出來的。
所以你現在看到的文樣,全部是繡出來的。(這樣子應該很費工對不對)?非常。
第一次設計客家相關服飾的陳婉麗,透過大量資料輔助,從早期客家女性的生活樣貌,獲得靈感,並決定以繁複刺繡來表現這些意象。
[香絲‧相思 服裝設計
陳婉麗]
文樣的這設計,不是傳統的這種,就是花鳥啊,就是以美麗或是裝飾性為主,而是比較在表現角色的那一個,女性的一種比較內在的一種比較底層的一種,情緒的張力。
像是劉家阿婆的藍衫滾邊,就繡上雞鴨、竹簍,及象徵功名的書卷等,代表客家女性,撐起家中半邊天的付出。
此外,每件戲服的色彩,都相當別緻,這是陳婉麗找了南投兩間染坊合作,運用不同的染布、植物拓印等技法來製作。
[染織藝術家
湯文君]
要呈現客家花布,跟我們的一般布料結合在一起,所以全部用純手工的方式把它繪染上去。
[染織藝術家
邱繡蓮]
(老師)讓我知道,我要染的這塊布,要讓誰穿,老人,年輕人,她的人生如何,就是說,第一次遇到,遇到說我染布還要先看劇本來染布這樣。
香絲‧相思」劇中唱的歌,多是以客家現代詩詞改寫,為了讓它們唱起來更有客家味,編曲家費了不少力氣調整。
[香絲‧相思 歌者
黃珮舒]
顏(名秀)老師非常用功,她本身不是客家人,可是呢,她把我們的(客語)音韻,全部做了一個表,然後她知道,唱到這個字的時候,她要寫哪些旋律,所以其實她寫出來的旋律,對於會說客家話的人來說,它很容易上口。
[香絲‧相思 導演
李小平]
抽象的歌聲呢,去演唱了這樣的詩詞,這種文脈跟對應了旋律之後呢,它可以把我們講叫,本來平淡的感情,說得更濃郁些,但絕對在文化上,一定指向了客家人的純樸性格的原型。裝飾這件事情,管弦樂它給予你真實的提高,因為它承載了你的感情。
掌紋歌唱出,兩位女主角對於客家女性感受命運的無奈。另一位女主角,平妹,其實是劉家兩老,為了幫滿妹找玩伴,收養的童養媳,她們兩人從小一起生活、互訴心事,姊妹情深。
[香絲‧相思 女主角
劉廷芳]
(導演)他想傳達那個屬於客家人的情感,跟人的,人的相處這件事情我覺得是非常地漂亮的。就是他在跟我們解說,跟他在用他的畫面,還有給我們,在舞台上希望我們完成的語言節奏,其實都是非常非常靠近生活的。
2016年的「香絲‧相思」,從劇本故事到表現形式,都希望跳脫傳統的客家印象,不再運用單一元素,而是以立體的文化樣態來呈現,積極為當代客家表演藝術,找出一條路,讓客家文化在當代,持續走下去。
採訪/撰稿 陳欣渝
攝影/剪輯 賴冠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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