醬油是廚房常見的調味料,不過你知道有「豆油粉」這樣的調味粉嗎?這可是屏東內埔一對母子研發出來的新式調味粉喔!他們堅持以簡單原料黃豆、鹽巴、糖來釀造醬油,守住古法釀造的精神,加入新創意把釀醬油後產生的豆粕晒乾、烘乾,研發出陳年豆油粉。不論醃料、涼拌、燒烤輕輕一撒就有醬香,開拓了醬油的新舞台!
庭院裡這一甕一甕醬缸,光看彷彿已聞到香氣,裡頭全是釀造中的醬油,是鍾來金、徐毓廷母子倆的心血結晶。
我跟你講就是這個味道
一開缸只見表層覆蓋著厚厚的粗鹽,吸附了底層醬油而呈現咖啡色澤,飄出淡淡的醬香,這是等待了一年的熟成風味。
喔,很像冰雪奇緣。
敲開鹽層,底下的,就是珍貴的生醬汁。滴滴香醇珍貴的醬油釀造,鍾來金堅持只用黃豆、鹽、糖為原料,其他的就交給時間。
製醬人第二代
鍾來金(左)
這個我從小,(民國)五十年我就看到這樣,所以說原來豆豉和製作醬油差不多,所以我就用我爸爸做豆豉的方法,用黃豆還有鹽,很簡單的就給它時間,讓它慢慢的變成醬油。
出身屏東內埔豆豉之家的鍾來金,從學校退休後,她苦苦求了一年,父親才願意教她釀造醬油的方法。
製醬人第二代
鍾來金(右)
他(我爸爸)什麼都依賴大女兒,但是他很傳統的觀念,他認為他的產業一定要傳給兒子,我就求了一年,他說不要啦,你萬一把我的豆豉(技術學會),變成說我的孫子沒辦法生存下去,我說我一定不會做豆豉,我只做醬油。
鍾來金這天要製作新一甕的醬油,只見她將鹽巴倒進110斤處理過的豆麴裡,奮力攪拌,
米酒做殺菌的一種,然後也增加它的那個液體的含量。
接著倒進米酒,持續拌勻,過程不難,但卻相當耗費體力。
每一粒豆子,都不會缺少鹽分的浸潤。
噴酒精將甕缸消毒後,母子兩人準備將原料入甕。
不要弄出去喔。
最後倒進鹽水,確保豆子都浸泡其中,不過就在此時,母子兩人卻因鹽水分量問題起了小小爭執。
夠了啦,不行不行還不夠,要覆蓋到,通通來,沒有啦,等一下要放鹽了啦,沒有關係,你通通來。
製醬人第二代
鍾來金(右)
我的孩子他一直很害怕,水分太多,鹽不夠多,害怕壞掉,因為他嘗試過好幾個,一整甕喔,就是因為缺乏了一些很細膩的操作,整甕倒掉喔,所以一整甕就好幾萬,至少七、八萬。
製醬人第三代
徐毓廷(右)
回來的時候其實一開始,我和媽媽做醬油的時候,時常吵架,因為我有我的想法,她有她的想法,作法不一樣,所以就時常吵架,做一做就會罵來罵去,對,不過那個都是一個過程啦。
這些小衝突中,其實夾雜的都是親情,都是愛。原本在台北當社工的徐毓廷,某天回家看見媽媽辛苦工作的背影,心一橫決定返鄉投入釀造業。
製醬人第三代
徐毓廷(右)
她就一個人在做(醬油),那個當天的那個晚上,搭配那個光線,然後那個背影,會讓我想到朱自清的《背影》,會覺得我媽媽一個人單親養大我們小孩,然後這麼大了還要做醬油,唉唷,捨不得啦,捨不得,然後,就是一個瞬間吧,一個當下的想法,就覺得好像可以回來試試看。
母子雖然堅持保留天然傳統的釀造工法,但現代學理的佐證,他們也相當重視。
製醬人第二代
鍾來金(右)
除了傳統的技術要抓好,你還要把傳統技術每一個製程,它的理論是什麼,什麼叫做豆麴、這個微生物要哪種的,生物化學的東西來做基礎,才會深入去認識醬油。
這就是我昨天濾過醬油,已經留過醬油的豆粕。
新思維也帶來新創意。以往釀造醬油後的產物豆粕,多作為肥料或飼料的添加物,但因為出自鍾來金之手的醬油,釀製期長達一年,黃豆分解透徹,風味濃醇,他們將豆粕再利用,做出前所未有的新產品「豆油粉」。
製醬人第三代
徐毓廷(右)
晒乾之後你拿去磨粉,其實它還有水分在,所以我再加上一個低溫烘烤,會有一股很香的咖啡味,然後又有一股胺基酸的蛋白質香味。
倒進去之後,做一個攪拌的動作。
研磨成粉後,經過不斷調整,終於找出最佳配方比例。
製醬人第三代
徐毓廷(右)
我們的豆粕味道是鹹的,那我們有了香菇的鮮味之後,再來就是要透過糖粉去綜合掉它的鹹味。
從醬油衍伸出豆油粉,他們開啟了調味的新天地。
製醬人第三代
徐毓廷(右)
因為只要有它(豆油粉),接下來做什麼事情都非常方便,比如說,做麵條、做餅乾,豆油粉基本上都可以應付很多未來的可能性。
母子同心,用簡單原料發酵釀造出的醬油,一點也不簡單,除了要抵抗化學添加物的誘惑、承受時間成本的壓力,更得耐心堅持365天的漫長等待,只為熬出這棕褐色的醬汁、這代代傳承的天然味道。
採訪/撰述 宋宇娥
攝影/剪輯 蔡裕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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