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蓮木雕藝術家蔡平陽,作品多以原住民文化為創作主題,花蓮許多原住民會館,都看得到他的作品,身為客家人的蔡平陽,也因此備受原住民敬重。
[木雕藝術家
蔡平陽]
我柱子的上面一定會做一個人頭,那個人頭就是阿美族的頭目的像,或者是勇士的像,下面一層一層,就是豐年舞的各種不同的姿勢。
新城鄉原住民活動中心外,有九根原住民圖騰柱子,這是蔡平陽在十年前做的。
[木雕藝術家
蔡平陽]
1年才做1根,9年做9根,才讓我完成,它裡面剛好是一個豐年祭的跳舞場,所以跳舞場的外面,正好有柱子,互相的呼應。
阿美族豐年祭的歡樂氣氛,透過作品完全表現出來。
[木雕藝術家
蔡平陽]
第1根是阿美族的頭目,頭目的像,第2根是阿美族之母,阿美族的母親,因為阿美族是母系社會,所以女性比較重要,第3根是勇士,我覺得非常的高興,為他們阿美族做出很漂亮的藝術。
因為從小跟原住民一起生活,出身客家的蔡平陽對這個深深著迷。
[木雕藝術家
蔡平陽]
豐年舞女的怎麼穿、男的怎麼穿、老的怎麼穿、年輕的怎麼穿,我都很了解,我要去研究它,然後才可以做得出來。
不是原住民,卻能完美詮釋原住民特色,就連原住民都對他另眼相看。
[新城鄉民代表
田金峰(阿美族)]
像我有很多的這個外地的朋友,或是國外的朋友,要來看一些木雕藝術的這個創作,我就把他帶到老師那裡去觀看,他們非常的驚訝,而且我還告訴他們說,這個老師是客家人,他們說,他們難以想像,一個原住民的文化,一個客家人能夠把它提升到這麼高的一個境界。
[新城鄉公所原民所長
曾秀英]
他就把最基本的元素就是力與美(展現出來),他在雕刻之前,他都會訪問我們的耆老,然後他會把這耆老所建構的一個故事,來做一個構圖。
[新城鄉長
何禮臺(客籍)]
原住民這個民族值得我們來稱許,他不會是因為你是哪個族群,所做出來的東西,做我們的東西,我們就不接受,他們只針對你木工的藝術,做一個評比,所以他們對客家人去做這樣子的一個原住民的手工藝木雕,他們就覺得非常的棒,客家人以他為榮,這個能夠投入原住民的文化、投入在地的文化。
[木雕藝術家
蔡平陽]
我是客家人,我為阿美族做了很多傑作,傑出的作品,我很驕傲,其他的人認為你做原住民的作品,沒什麼了不起,但是藝術是在我的心裡面,我知道它的價值,只有藝術家才知道自己的作品的價值。
舞台上的這幅木雕壁畫,也是蔡平陽很得意的作品。
[木雕藝術家
蔡平陽]
這個有眼睛,代表頭目的頭,上面一層一層的是代表頭目的皇冠,頭目頭上的皇冠,第三層是頭目上面的角,象徵著權威的角,牛角。
蔡平陽,75歲,做木雕做了38年,累積作品超過500件,也教過無數學生,其中還包括許多原住民。
[新城鄉民代表
田金峰(阿美族)]
我就跟蔡老師講說,我有時間我要來這裡學,當時我也不曉得蔡老師是客家人,因為他有這個藝術的靈感,對這個我們原住民的這種創作,反而更淋漓盡致==ns==
來到蔡老師的家,就像是進到博物館一般,放眼望去都是他的作品,包含阿美族、太魯閣族、現代抽象、以及客家諺語等四大類。
[木雕藝術家
蔡平陽]
太魯閣族他的服裝是一層一層的顏色,有黑白黑白的那個紋,那我就用這個方法,來代表太魯閣服裝的紋,還有就是紋面,男人紋面額頭,女人紋面臉頰,太魯閣族的女人,她揹了一個很重的木頭,其實這個代表她揹了一個家庭的重擔。
信手拈來就是一首自創曲,蔡平陽其實原來是位音樂老師。
[木雕藝術家
蔡平陽]
教音樂、彈鋼琴很輕鬆啊,我從來沒有拿過掃把啊,我的手很寶貴,像金子一樣的寶貴啊,我怕傷害啊,可是我做木雕的時候,木雕都是很用力的,拿鎚子去敲、拿電鋸去鋸的啊,我的手常常都受傷啊。
這麼大的轉折,讓蔡平陽感到很痛苦,但是看到完成的作品,卻又無比快樂,就這樣一投入就是長達38年。
[木雕藝術家
蔡平陽]
我從刻很簡單的圖案,到刻很複雜的圖案,我從不會畫圖,到很會畫圖,一直在研究。
透過創作展現文化、自己也從中得到滿足。不過,之前的一場意外,讓蔡平陽的手至今還無法恢復正常功能。
我被鋸子鋸到,我現在想的曲子,我自己想的曲子我就彈出來啦,有一點點感傷,(有一點悲傷),有一點悲傷,因為我想到我的手,現在卻不能彈琴了,這手斷掉,現在神經都斷掉,我沒有辦法彈合聲。
雖然如此,蔡老師還是每天醉心於木雕創作,展示館的一角,還有他刻的客家諺語。
[木雕藝術家
蔡平陽]
「有錢修功德,冇(無)錢拈開路唇(脣)竻」,沒有錢的人也是可以修功德啊,我們在路邊看到有刺、有鐵釘,把它撿起來,不要讓別人被刺到,也是一種修功德啊,所以我覺得這則(諺語),是我們客家諺語裡面,最有意思的,也有人情。
說到自己的客家文化,蔡平陽也有滿滿驕傲,認為諺語是客家文化的精華,充滿老祖宗的智慧。
[木雕藝術家
蔡平陽]
「話多不甜,膠多不黏」。
自己的家就是一間木雕藝術館,蔡平陽說,要把作品一代一代傳下去。
[木雕藝術家
蔡平陽]
一代一代傳下去,我的子孫就會說,這是以前我爺爺做的東西喔,要不然的話,我們人死了,什麼都沒有留下來。
彈琴的手,變成雕刻的手,創作同時也賦予一塊塊平凡無奇的木頭新的生命力,蔡平陽享受做木雕創作的快樂,也讓大家透過他的作品,更加認識花蓮原住民文化。
採訪/撰稿 林秋伶
攝影/剪輯 江長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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