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年來客家料理越來越流行,走在巷弄裡,不經意就會看到客家餐廳,在日本東京的巷弄裡,也有一家叫做「新竹」的客家餐廳,老闆娘中林壽子移民日本快40年了,也把客家料理帶了過去,堅持台灣味,台灣很受歡迎的小炒,在日本也是人氣下酒菜,不過因應不同文化,有些菜色會做些變化,有些則是在日本比較不會出現的,一起去看看。剛開幕的晴空塔、熱鬧的淺草雷門觀音寺,著名的地標,吸引來自全球各地的遊客,還有不少人移民到此討生活。「新竹」這家客家料理的老闆,中林家,便已移民到日本東京近40年。

中林壽子是苗栗人,店裡賣的是苗栗客家料理,但因為老公是新竹人,店名便取作「新竹」,而這家隱藏在東京巷弄的客家料理店,很受當地民眾喜愛,更有媒體專欄介紹。

[顧客
小池壽七郎]
台灣的客家料理不同之處是,台灣(客家)料理可以讓人吃到食材本身淡淡的原味,我剛剛吃了竹筍,真的很好吃,美乃滋,台灣的美乃滋真的很好吃。要說中華料理的特色就是煮好了馬上端上桌。

[旅日客家人
中林寬史]
一般客人有去,譬如說去那家店吃(過),他就會從電腦上打說,這家店怎樣怎樣,譬如說,有比較多人介紹說這家店好吃,它的那家店分數就比較高,所以就(會)到上面這樣,所以說,那一般的人就會看說,比較多人去的店的話他就會比較想去。

40年前,為了圓老公的求學夢,中林壽子毅然放棄了台灣的教職,遠赴日本,卻不知該做什麼好,後來碰巧發現,客家料理的鹹與香很受日本人的青睞。

[旅日客家人
中林壽子]
日本人吃很鹹,日本人和我們客家人很像,所以說,我們客家菜在日本很被日本人接受。

尤其是客家小炒,更是顧客喜愛的下酒菜。

[顧客
小池壽七郎]
這是台灣的客家菜,這個(客家小炒)也很好吃喔!大家一定要來吃吃看。

<現在沒有台灣的芹菜,如果有台灣的芹菜,我就會用台灣的芹菜來炒。>

要在日本忠實呈現台灣客家菜,最大的困難,就是食材來源,除了部分梅乾菜,或土雞、竹筍,遠從台灣進口外,大部分的生鮮食材,都要依靠日本的台灣同鄉。

[旅日客家人
中林壽子]
現在日本有台灣的農民在日本有種,有種這些菜,有萵苣,夏天有萵苣,空心菜、地瓜葉、還有莧菜、紅菜這些,夏天到了就有絲瓜、有苦瓜這些菜,所以我就完全以台灣菜來做。

但也因為來店裡消費的顧客,普遍是中年男子居多,而飲食習慣,多以喝酒配菜為主,因此客家菜常見的湯品,店內也就很少見了,中林壽子笑說,開店30多年來,會點湯的,100人中不超過3人。

[旅日客家人
中林壽子]
因為他們要喝酒,我們台灣人,先吃東西再喝酒,他們日本人相反,先喝酒,一直喝酒,最後再吃飽的東西,炒些米粉來吃啊,炒些麵來吃,或吃飯這樣,所以他們沒有喝湯。

另外一道台灣很有名的客家料理,牆面上的菜單也沒有,那就是薑絲炒大腸。

[旅日客家人
中林壽子]
平常一般(日本)人不吃,以前我店裡也有薑絲炒大腸,還有滷大腸,這些東西他們比較無法接受,(像是)豬耳朵,滷豬耳朵、燻豬肝這些,他們比較能接受,大腸這些東西,他們的印象中就(是),炒酸的東西比較不好吃。

<這覆菜剛做的,今年做的,我每年都要做很多,做好幾百,一百多公斤的覆菜。>

拿起一罐罐的覆菜,再從大瓦罐中拿出一把梅乾菜,雖然日本人不愛吃客家名菜薑絲炒大腸,但傳統的醃漬料理卻大受歡迎,中林壽子甚至做成客家版的滷肉飯來賣,畢竟日本的傳統飲食裡,醃漬也是最重要的。

[旅日客家人
中林壽子]
客家人的菜,梅乾菜、覆菜也可以啊,覆菜加些豬肉,覆菜煮湯以外,覆菜再拿來做肉圓也可以,不一定要用梅乾菜,覆菜也可以。所以我就想到,用覆菜做飯,加些豬肉做(料理),就像台灣的滷肉飯,福佬人會做滷肉飯,我客家人,我會用梅乾菜,我用梅乾菜來做我們客家人的滷肉飯,所以我就有客家飯。

<麵粉,要先炸過,炸好後再來炒。>

拿起一隻隻處理好的田雞,沾了麵粉油炸後,再用大火伴著紫蘇炒香,這道在苗栗客家庄都已少見的紫蘇炒田雞,卻在異國飄香。

[旅日客家人
中林壽子]
因為我們客家人小時候就苦,以前就苦啊,節省,會取天然的東西,像抓泥鰍、抓青蛙,青蛙以前(在)田裡,田裡就有青蛙好抓,所以青蛙是我們客家人,尤其是我們苗栗(人),田雞炒紫蘇,是我們苗栗的有名的一道菜。

之所以想要把這些客家美食一一呈現,除了是異國謀生之道,更重要的是,中林壽子要藉由料理,表達對爺爺、奶奶的感恩之心。

[旅日客家人
中林壽子]
既然自己要開店,要做自己的,有特色的東西,比較有特色的東西,我就想到,我們小時候,我們在台灣的時候,爺爺、奶奶給我吃的東西,我小時候是爺爺奶奶帶大的,所以就感謝爺爺、奶奶的心情,就想說我小時候吃的東西,我來做給日本人吃。

耳邊此起彼落的異國話語,早已熟悉,異鄉也早已成了第二故鄉,酒酣耳熱之際,不知今夕是何夕,但她永遠明白,這一道道料理,是一段屬於家鄉的回憶、也是一種鄉愁。

採訪/撰稿 陳君明
攝影/剪輯 徐偉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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