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栗南庄有位客語老師戴德泉,從小就在山林間長大,對於山上的花草植物、昆蟲等等相當熟稔,他認為語言和生活息息相關,他退休後,就將生態導覽和客語教學結合,帶著民眾走先人走過的路,用實境教學激發大家學說客語的樂趣,但客語教學16年了,戴老師無奈地說,如果客語無法回到家庭,必然會消失。


 

不過我們看這下面,這叫做甚麼,叫做「水沖孔」啊,「水沖孔」,這是因為大水過來了以後,因為石頭裡面有比較軟的部分有嗎,水一過來,它就,到那裡它就一直轉,喔,水一沖就一直轉,一直轉它的泥土就一直掏空,一直掏空。

這不只是生態導覽。

欸,有什麼東西,那個什麼,這是什麼東西,這是什麼,蛹,蛹客家話怎麼說,剛剛我說,蛹客家話怎麼說,又不記得了,剛剛說過了,什麼東西,蝶蛹啊。

不是自然課。

這是什麼色,咖啡,黃色,咖啡色就是豬肝色啊,也有說咖啡色啊。

也不是美術課。

所以你看,就像這些藤這些,你看,搖盪下垂的,搖盪下垂的有沒有,所以這裡上去就叫做藤坪,藤坪就是這樣來的。

自稱「山猴子」的戴德泉老師,從小就在山林間長大,對於山上的花草植物、昆蟲等等相當熟悉,退休後,生態導覽和客語教學,就成為他生活的重心,忙得不亦樂乎。

以前的人要去山上抽藤,抽了要賺錢,所以有一句客家諺語,「敢去一擔樵,毋敢去屋家愁」,對,我有聽過。

戴老師經常透過解說導覽的機會,帶著遊客走過客家老祖先篳路藍縷走過的古道,來認識客家,學說客家話。

[南埔國小 客語老師
戴德泉]
因為很多客家植物,我們說民俗植物裡面,它就是有客家諺語在裡面,比如說,我剛剛看到的那個,那個叫做水桐木,水桐木,水桐木它是屬於桑科榕屬的,它那個會結果,老人家就講,「榕樹結果不開花,牡丹開花不結果」,它意思是說你要很詳細的去看,不要只看表面的東西。

[遊 客
詹雅婷]
跟戴老師來,學很多,我不知道的植物和客家諺語,對啊,我都沒聽過,對啊,很有趣,學到不一樣的知識,對,這是書本上找不到的耶。

不是,要含,用嘴巴含,我要,嘴,用吸,用吸的,來,用吸的,好 來,吸,什麼味道,甜甜的。

有16年客語教學經驗的戴老師認為,客語源自於生活,來自於鄉土,學習客語就該融入到日常生活和情境中。

[南埔國小 客語老師
戴德泉]
以前的小孩他在外面,一般就說在家裡就好,學習都是很自然的東西,你說爸爸、媽媽就教,那什麼蟲啊,那是什麼鳥啊,這樹是什麼東西啊,全部都是家裡這樣教的啊,這就是現在的小孩,你說母語教學,你說單純在學,學校裡書上學的東西其實是不夠的東西,比如說我們最鄉土的東西,其實學校,不是書本裡面的全部沒看到。

你動牠一下,會怎樣,怎麼了,這會噴水出來,會噴那個,會噴那個,有一種氣體會很臭的氣,所以嚇人,嚇人家,驚嚇人家,這是小蟲子,這是什麼葉子知道嗎,不知道,馬什麼,馬葉馬,馬兜鈴啦,客家話馬鈴藤啦。

為了讓孩子親近客語,他在校園裡打造了一座小小的蝴蝶園,像孩子王一樣帶著孩子去摸、去嚐,親身去體驗大自然,以情境教學的方式,讓孩子們在潛移默化中學習客語。

[南埔國小 老師
魏淑華]
我覺得他的上課就是很活潑,很多樣化,不管是植物的啊,動物的啊,天上飛的,地上游的啊,他都會,不同層次的,融入他的教材裡面。

[南埔國小 客語老師
戴德泉]
其實小孩子,我覺得你教學喔,你如果單純都是書本上的東西,其實學,小孩子學他都沒興趣啦,你說點外面有些鳥的東西,說些故事,我每次上課小朋友第一句話問我,戴老師今天說什麼故事,故事裡面就有很多東西,比如說動物的東西,鳥的東西,這樣慢慢地去學,這樣才能真正學得到東西啦。

[南埔國小 學生
廖子萱]
我覺得很有趣,因為這樣子的話,我去媽媽的家鄉也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。

今年戴老師的教學又有了新的突破。他和繪畫課老師劉英華合作,透過AR擴增實境的電腦軟體,讓孩子繪畫從平面變立體,躍然紙上,搭配客語教學,提高小朋友學習的興趣。

[南埔國小 繪畫老師
劉英華]
大家對於說故事,用故事繪本這件事情比較容易記憶,而且小朋友對色彩鮮艷的東西,也比較有特別的回憶,所以如果加上戴爸的一些故事,還有環境教學,然後再加上我和小朋友一起去共同去彩圖,提醒他們,這個時候有什麼東西,然後我們可以用一些國語、客語的部分去做串聯。也就是用遊戲伴讀的方式,啊如果是正統的話,它其實就是一個填鴨式的教育,一個洞填一個蘿蔔。

戴老師把大自然帶到課堂上,劉老師又再注入新科技,讓學習客語變得更活潑精彩,但客語要傳承,最終必得回歸家庭才能扎根。

[南埔國小 客語老師
戴德泉]
其實語言最重要是家裡,不是在學校,學校現在是說逼得沒辦法了,才會學校教的啦。我教這麼多年了,我覺得小孩子來說 ,就是說,雖然沒進步,不過還,保持平平的這樣子走著去啦,不果我每次都和人家說,客語如果是家裡不說,再 60年全都會滅絕,你學校再怎麼教都一樣。

戴老師說,還我母語30年了,雖然目前還持平地維持著,但如果家裡不講,他預測再60年客語必定消失。

採訪/撰稿 邱月華
攝影/剪輯 陳靖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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