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桐花綻放的季節,各地舉辦著各種大小的活動來喜迎桐花,帶來美景也確實也為地方帶來人潮。但一陣熱熱鬧鬧之後呢,又留下了些什麼?桐花祭舉辦了21年,客委會也從中發現到不少問題,幾年前就開始試著轉型、優化,希望能把桐花祭昇華到不同的層次,也加深對地方文化的認識。繼續看記者林秋伶跟江長銘的《油桐花的命運》專題報導。
客委會主委 楊長鎮(左)
以前說到客家就五胡亂華、中原南遷,再來晴耕雨讀啦,不然就想到這個,美濃的油紙傘,大花紅布啦,我們感受到就是說,不斷有一種自我刻板印象的感覺。
客委會成立後,一直有個討論,就是到底什麼是客家,又要用什麼東西來代表臺灣的客家呢,於是想到,早期先民在山上開墾後,留下來的油桐樹。
客委會主委 楊長鎮(左)
經濟利益不足了,反而留在山上,所以我們感謝養育我們的山林,就用油桐花,這個慶祝的活動,來當成我們和土地的一個感恩。
陽明交通大學客家文化學院教授 黃紹恆(左)
從觀光業的角度來看,油桐花可能是一個很好的材料,所以政府相關機關開始就做這個東西,所以我們就一直做,說這個桐花代表臺灣客家,其實也沒有說對還是錯,人家如果接受,過十年後、二十年後、五十年後,它就是。
不過黃紹恆也提出,從文獻來看,其他植物和客家的關係更深、更遠。
陽明交通大學客家文化學院教授 黃紹恆(左)
和臺灣客家比較有關的植物,樟樹還有相思樹,還有竹子,我感覺其實可以從桐花,擴展到說,臺灣客家在這兩百年多年,和植物或是自然的關係,說不定會更有內容、更豐富。
台灣生態學會理事 楊國禎(右)
這個東西就推,推到最後就什麼,就一個價值觀念,當有人去哄抬它,那我們就一窩蜂,但是這個一窩蜂,時間一過又什麼,它就又消失無影了。
黃紹恆老師認為,或許從桐花出發,再去擴展到客家人和大自然的關係,會讓臺灣的客家文化內容更豐富,楊國禎老師也不反對賞桐花,但認為可以用不同角度來欣賞,也不要再做人為的干預和種植。
台灣生態學會理事 楊國禎(右)
那像這些很多生命的故事,跟環境的很多東西,其實都值得我們去探討,去了解,但是我們一般都只會欣賞漂亮、感覺,那像這些叫什麼,叫做知性,或叫做進入到什麼,到我們的知識體系的運作,這我是覺得,我們國人未來是可以慢慢再加強的。
NS Stand
(理事長我們芬園這邊也有客家人是嗎),也有客家人啊,很多那是,大部分有的是嫁到這裡來,像我們本身是,我是苗栗的客家人。
美麗的油桐花開滿山,這裡不只有花好賞,也有故事好聽。
芬園鄉溪頭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 吳繡廷(左)
以前沒有自來水,水沒有那麼方便,上頭有大竹村,山上的人民,他們要用水,要到哪裡呢,要走到這山下挑水用,所以這個古道有挑水用,還有什麼,芬園的特產就是鳳梨、荔枝、龍眼,所以這些,我們就要利用這條路。
芬園鄉的挑水古道,有超過一甲子的陡峭石階梯,是先民生活上的依賴,透過桐花祭的舉辦,讓更多人可以認識在地,而這也是凝聚當地人的一股力量。
芬園鄉溪頭村村長 李永蕙(左)
桐花祭的時候,真的,每個村民還有我們的志工,對我們這個桐花祭的支持,我們每次都是很熱烈的在辦活動。
芬園鄉溪頭社區發展協會理事 溫素琴(左)
人潮很多,我這裡也有賣粽子,還有什麼艾草粄這些,有人潮的話,他們會有生意好做啊,也很好。
芬園鄉並不是一個典型的客家庄,同樣的在雲林古坑也有桐花祭活動。
古坑鄉荷苞社區總幹事 許瑞珍(右)
我們桐花祭辦了15年了,然後帶來了很多的人潮、錢潮都有。
客委會副主委 范佐銘(右)
雲林除了桐花之外,很有名的就是它的咖啡,我想透過這樣的活動,讓人和人之間可以有一個交流之外,希望大家對地方這麼好的農產品也好,文創品也好,可以帶一些回去。
客家桐花祭辦了20年,去年開始,客委會把「客家」兩個字拿掉,不再強調客家,希望讓不同族群的人都來參與。
文史工作者 黃有福(右)
不要一開口就說什麼客家桐花祭,客家桐花祭,這樣說,那不怎麼合理的事情啊,你現在就說桐花祭就好,桐花祭表示說,和客家人、河洛人都有關係。
客委會主委 楊長鎮(左)
對於客家來說,大家還是很愛這個花,對於全臺灣來說,它就變成是全國的桐花祭,所以這是我們的一個思考,所以去年我們認為說,已經沒有必要特別用一個族群的符號來限制它。
所以近年客委會給地方政府的補助也減少了,從大型的群眾活動,一步步縮小規模,漸漸轉型。
客委會主委 楊長鎮(左)
也是我們生活的美學,人和人的接觸,在油桐樹下,大家來去看花,我想這個就像日本人對於櫻花,它也是變成他的生活、變成他的文化,我們也希望說,我們也試看看,向這個方向,漸漸的來發展,讓它變成一種文化現象,不是總是看熱鬧而已。
以油桐花串連起客庄的步道、信仰、與經濟,從不同的角度來遊客庄、賞桐花、敬土地。敲鑼打鼓的活動,如果轉變成更深層的文化美學,或許也能進一步省思著人與土地的關係。
採訪/撰述 林秋伶
攝影/剪輯 江長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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