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灣農業缺工嚴重,在「右堆」、高雄市美濃區農村同樣有深刻感受,美濃是全台野蓮最大生產區,工人需長時間泡在水中作業,雇工不易,好不容易去年底正式迎來九位泰國移工,為缺工孔急的野蓮產業降下甘霖,但不到一年,因為適應不良,走了三分之二,野蓮產業缺工問題怎麼解?


 

 

 

農民站在水池裡,彎著腰將水裡的野蓮拔起,左右甩動,去除雜質。採收回來的野蓮,還要再清洗一遍,工序繁雜。而這畫面可以說是美濃最美風景之一,甚至被稱為綠金。

記者 宋宇娥(左)

高雄美濃的野蓮,年產值就有3億元,種植面積有上百公頃,可說是全臺灣最多的,不過,野蓮產業的工作得長時間泡在水裡,雇工不易。

 

過去也傳出,業者冒險僱用非法移工,而遭到裁罰的事情,中華民國全國農會在去年10月設立全臺灣第一個「非營利就業服務機構」,協助各地農會引進農業移工,第一波就優先協助缺工孔急的美濃野蓮產業,其中9位泰國籍勞工,去年11月正式上工。

中華民國全國農會總幹事 張永成(右)

整個的一個勞動需求的話,應該有超過10萬人的一個,農業外勞的一個補充,那我們預計在今(110)年度,我們想要說能夠來引進,差不多是3000人左右。

美濃野蓮業者 邱政鴻(右)

臺灣人其實沒有辦法做,因為田裡的工作,你看夏天要晒太陽冬天的水很冷,我們受不了,即使錢給再多他們也無法做。

 

野蓮從種植到採收、包裝,人力需求極高,再加上一年四季都要長時間在水中作業,工人招募不易,不少業者都有人手不足的煩惱,尤其在面對龐大出貨壓力下,鋌而走險聘用非法移工,根本不是新聞。

美濃野蓮業者 李煥生(右)

從前(工人)不夠時,我們會請觀光(打工)的,請觀光的我就有被抓過,我被抓過後就被罰了15萬元,你種那麼多的菜,你請不到人我要出貨,沒有辦法出貨你就完蛋了,就會想要走會違法的東西。

 

如今有了解套方案,但語言溝通問題,是野蓮業者與農業移工間的第一個考驗,業者小美隨身攜帶翻譯機,和泰國籍的龍洛做溝通。

美濃野蓮業者 任治美 與 泰籍移工 龍洛(左)

在臺灣工作還可以嗎?你要講OK,OK。

美濃野蓮業者 任治美(左)

有時候用比手畫腳,或是有時候他們就是在溝通上,我是覺得80%應該還聽得懂。

 

剛採下來的野蓮,要用水洗乾淨,為了讓新來的工人可以適應,野蓮業者初期會先安排移工做較輕鬆的工作,有些業者甚至會多給加班費,希望移工可以在臺灣安心工作。

美濃野蓮業者 邱政鴻(右)

即使他沒有加班,我也會給他加班費,我另外還包紅包給他,第一個月差不多包四千八百元給他,等於我們一個月,付出差不多三萬八千元左右。

 

即便月薪不輸本勞,但業者邱政鴻請的移工卻做不到2個月,邱政鴻觀察發現,泰籍移工因為語言不通,長期無人可聊天,最後讓遠在異鄉工作的他們受不了孤寂感。

美濃野蓮業者 邱政鴻(右)

可能是因為整天沒人可以說話,我們說什麼他也聽不懂,假如一個場有2個,他們可以互相討論交流,比較不會有工作上的壓力或者是寂寞感。

 

透過全國農會引進的9位農業移工,不到一年,走了三分之二,僅剩3位。

 

康財你工作很棒

 

康財是少數還留在野蓮場工作的泰籍移工,業者范有正把他當成家人般對待,就是希望留住穩定的產業人力。

美濃野蓮業者 范有正(左)

 

一個月大概會有一次帶他出去聚餐,吃泰國料理,讓他回味一下家鄉味。我時常跟他講說,你哪裡有問題的話,你直接跟我講這樣,

泰籍移工 康財(左)

沒有辛苦,沒有,OK呀。工作很開心。

美濃野蓮業者 范黃貴英(左)

目前是有(解決缺工)啦,不過還太少,因為我們野蓮的工作很繁雜,

 

首批來的農業移工杯水車薪,甚至因為適應問題,不斷流失,美濃野蓮業者莫不盼望著開放「依親打工」,好解決長期的缺工難題。

美濃野蓮業者二代 范文娟(左)

我們希望是既然當初非法的依親打工,是占我們野蓮產業很大的一個勞動力,那如果移工是可以合法的,那為什麼不讓他們變成合法。

 

美濃農會則是找到折衷辦法,透過新住民協助,尋找母國有意願來台打工的親友,直接在境外應徵農業移工,透過合法管道引進。

美濃區農會總幹事 鍾清輝(左)

 

你那些親戚朋友他要進來的時候,不用用依親打工的方式,你就正正當當,我們招聘的時候,你就去應徵,你就會享受到應該有的勞工的一個保障,還有萬一你從事農業受傷的時候,還可以享有勞工的一些意外職災的(保障)問題。

採訪/撰述 曾宏智、宋宇娥

攝影/剪輯 曾宏智、蔡裕昌

目前美濃已經有2位越南籍農業移工,透過親友介紹到美濃工作,原本農委會核定美濃一年10人的移工名額,也從今年增加到20人,希望逐步協助解決野蓮產業缺工困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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