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越來越多人藉由打工度假的方式,以不同的角度認識台灣。在十一月的一個週末,來自全國各地二十名大專院校學生,就參與了換工換宿,他們到台東協助稻穀收割體驗活動,晚上便入住鹿野鄉的農家,自己準備食材,和阿婆學煮飯、聽老人家講故事,實地參與東部客家農庄的生活,也更了解農村。十一月的台東,即便天氣陰陰的,卻有一批人潮湧進池上田中央的土地公前,參加一年一度的收米祭典。
[池上田中央伯公
主委 吳德富]
插秧就會伯公(希望保佑收穫好),收割時就答謝土地公這樣。
位於池上的田中央伯公,是從清朝延續至今的地方重要信仰,這座土地公廟,最初只是平原上的三顆石頭。
[池上田中央伯公
總幹事 陳福春]
有陷阱捕捉有收穫以後,就要來拜土地公,拜土地公就沒有什麼(神像)好拜,結果就拿三顆石頭立在這邊就開始拜,慢慢的就越來越多人來拜,收穫越來越多,後來就搭一個草寮。
北至花蓮玉里、富里,南至台東關山、鹿野等地的客家人,都經常來此祭拜,尤其秋收時,更會獻上祭品,答謝土地公的庇佑,這也是為何每年收米祭都在這裡舉辦
每年許多民眾,都期待能夠親自下田,體驗用鐮刀收割稻穀,今年也不例外,數百名民眾一擁而上,約一分多的稻田,沒多久就人手一把,收割完畢。
[體驗割稻民眾
蘇玟萱]
因為一直彎著腰,然後一直,手要用力,然後就一直彎著腰,然後手要很用力很用力才可以把它割好,然後如果要割這整片的話是很難的。
小朋友更是興沖沖的脫下鞋子,跑到稻田中,不過往往被田裡面偶爾冒出來的小昆蟲,嚇得哇哇叫。
[體驗割稻民眾
郭哲治]
那些蜘蛛好可怕喔,(為什麼可怕),(哪裡有蜘蛛),就是這邊有蜘蛛,因為我怕牠是毒的,(牠會咬你腳),是呀,(那你為什麼不穿鞋子),就不穿鞋子要不然就,不知道,(你為什麼不穿鞋子),因為穿鞋子會弄髒鞋子,對。
在這群大小朋友彎腰奮力收割稻穀時,還有20位,身著HAKKA T恤的年輕人在一旁指導。
[換工換宿學生
吳琪琦]
小組長一開始就幫他們拿道具,然後跟他們講要怎麼用,可是他們其實都很有經驗,所以根本不用教他們,他們都會了,比我還厲害。
要指導現場民眾,卻可能比民眾還生疏,畢竟許多小組長也是第一次下田割稻。
[換工換宿學生
邱鈺娟]
那我家裡也有田,但是我從來沒有下田耕種過,那個也是我第一次,昨天也是我第一次下田耕種,然後去實際的踩到泥土上面,然後也去割稻,然後實際看到稻子這樣子,那也感覺非常新鮮。
[換工換宿學生
張一心]
昨天是我第一次到農田裡面去,把那個稻子把它抓著然後把它割下來,我割下來第一瞬間我實在是感動到快想哭了,我竟然把稻子割下來,然後用鐮刀,雖然我有刮到一點手。
流汗收穫後,端著一盆盆的飯菜到田裡,直接坐在稻稈上享用,置身於這樣傳統的田間場景,讓這些年輕人大呼過癮。
[換工換宿學生
彭琪倩]
(小時候)有客人來家裡割稻,我就會很高興,因為有很多,就阿婆會煮很多點心,就很高興就在田裡面大家一起吃飯,這次就有這樣的,像昨天我們去田裡面就大家去割稻,然後割稻割完大家就在田裡面吃飯,昨天這樣的情景,就讓我想到以前的,以前在家裡的回憶
這群來協助收割體驗活動的年輕人,其實不是在地人,而是來自全國,甚至是對岸的大學生,所以對許多事物都充滿好奇,而這樣的協助工作,可以換到的報酬是分別在四個鹿野農家中,免費住一晚
來到農家,就如劉姥姥逛大觀園,大學生們開始七嘴八舌的什麼都要問。
甚至在鄉下習以為常的柴燒熱水爐,也讓他們研究了老半天。
走到戶外,鹿野如畫的景色更讓他們驚嘆。
[換工換宿學生
吳琪琦]
有點像世外桃源,因為就整個就是山包圍,然後中間平地非常平,然後放眼望去就真的跟詩很像,山嵐什麼,其實看到真的是當下真的會很震撼,而且因為我從小在台北長大,是都市小孩,所以來到這個地方我真的是會覺得,有一種很感動的感覺。
要換到免費的住宿可沒那麼簡單,早晚餐等家務也要自己動手做,要讓這些未曾踏入廚房的學生們,試著自己料理。
沒做過,當然難免手忙腳亂。
因為要親手準備食材,許多都市少見的醃製品也讓他們好奇,急著嘗試。
而吃到自己煮的料理,食材生產者還坐在身旁,意義當然不同,這餐飯似乎也變得特別好吃。
而餐桌上,也是許多生活經驗交換的地方,最常出現的話題,就是桌上的食材,田裡面生產的作物。
最近農戶們各個憂心忡忡,連續的大雨,讓稻穀收成品質低落,嚴重影響他們的收成。
[池上稻農
張天助]
下了太久的時間這樣子,所以說一連下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雨,它吸水吸得太多,太多的話它就會發芽了。
不論剛好有無天災,主要種植稻穀的瑞源、瑞和等村落,長期沒有了穩定的產業收入,年輕人紛紛外移,許多家庭就只剩下兩個老人家,甚至部分房子是無人居住。
[寄宿家庭主人
佘大妹]
你說小孩子要讓他發達你知道嗎,我們老人家,就兩個老的在家裡而已,(這街上很像老人家比較多),比較多,有空就會去唱歌、去跳舞。(那年輕人呢),(沒有年輕人),年輕的都到西部工作,就剩下老人家在這。
[寄宿家庭主人
湯天麟]
很多,像我們瑞和很多空房子沒人住你知道嗎,十幾間沒人住你知道嗎,現在,完全沒人住,年輕人都在(外地),有的地是有兩、三甲而已,回來耕種不合算,乾脆租給人做,租給人做,過年過節再回來看看這樣。
沒有年輕人就沒有人手,因此較高經濟價值的農作物,也沒有人力種植,許多農務就大量的外包,甚至連田地也租人。
[寄宿家庭主人
黎美]
現在種菜也難,像現在小孩都外出了,種菜要車載到台東去,我們現在(年紀)這麼老了,也不會(開車),如果種稻,我們收割起來,烘乾後,我們就載到糧商那就可以了這樣。
而這群大學生,也就稍稍可解人力的不足,幫忙一些剝花生殼等瑣事。
也因此,這次社區配合台東縣政府舉辦,「來去客庄住一晚」的活動,就是要嘗試藉此吸引外地的年輕人,到農村體驗、協助。
[瑞源社區發展協會
總幹事 韓筆鋒]
像我們台東後山這邊的村落,客家村落,很多人都已經外出了,平常家中的房間都是空的,子女就過年過節才有回來,這期間呢,過年過節中間,除了過年過節的中間,如果說可以吸引一下,很愛農村生活,喜歡客家味道的人,如果可以帶進來,我覺得很好。
年輕人來到偏遠鄉鎮,寂寞的老人家也多了一些陪伴。
[寄宿家庭主人
佘大妹]
很好,我希望他們都過來沒關係,(是喔),對,(那一天到晚都有人來),沒關係,很好,我心裡(覺得)看到小孩這樣,心情會很開朗,很好,像自己的孫子一樣很好。
[換工換宿學生
朱琰珺]
我是大陸人,然後我是在杭州,是在一個城市長大,我沒有辦法去接觸到,接觸到就是一大片的稻穀,然後接觸到就是平時去收割然後幫就是,我們那邊叫爺爺、奶奶,幫我的爺爺、奶奶去做一些農事,所以我滿想在這邊體驗一下,而且我很久很久沒有回家所以我覺得,在這邊就是有一種家的感覺,然後感覺超溫暖。
[換工換宿學生
江威橙]
她說她孫子不常回來,我們來她就很高興,特別招待我們怎樣怎樣,你就會感到那種,心中那種溫暖,東西不是說很好吃,東西不是重點,是人的問題
因為進到了農村,就有機會讓外地的年輕人,多瞭解一些農村的文化與歷史,老人家也會分享他們的生命故事,讓農家變成另類的民宿。
[換工換宿學生
劉陽]
在我的那邊的話就是,像這樣子的活動,就是他們很少有想要有把自己的文化,讓別人知道,或者說(是)這種即使想但是他們沒有這麼好的探索,我覺得這樣一個活動,或者說是這種花布燈籠館這種形式,是非常好的一個形式,但是在大陸好像就缺乏這方面的作為。
[瑞源社區發展協會
總幹事 韓筆鋒]
有些是第一次,我看大家都緊緊張張,就怕人家吃不好、睡不好,其實這一部分就沒做好,文化跟產業還沒有,我認為這都還要再培訓,希望,有希望做民宿的所謂的農家,我們真的要好好的溝通,經驗的交換。
農家緊張卻體貼的準備,不只讓大學生相當感動,活動結束時,更是離情依依。
[寄宿家庭主人
佘大妹]
小孩子要走(的時候),會哭,真的很捨不得,像自己的孫子要離開,很捨不得。
即便活動仍有缺失待改進,未來社區想藉此行銷地方產業,也還不到時機,但至少大學生們,已經和寄宿家庭主人建立了感情,這群年輕人和瑞和、瑞源社區都踏出了第一步。來去客庄住一晚成功。
採訪/撰稿 陳君明
攝影/剪輯 徐偉文
- Dec 22 Thu 2011 13:19
259集-來去客庄住一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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